如果说哈佛与耶鲁代表着传统的人文精神,那么斯坦福则是科技精神的象征———与高科技、与商界、更与实用主义和开拓精神这些典型的美国精神有着密切的联系。事实上,新经济的大动脉无法绕离斯坦福校园。甚至可以说,斯坦福基因成为这道大动脉最显著的表征之一。新经济的世纪宠儿Google在其间一脉相成,并青出于蓝。
来去匆匆,我来不及在互联网世纪论坛上问被誉为“互联网之父”的温顿·瑟夫,如何看待在自己撒开的这张网上兴奋地赚钱、生活、游戏或者打架的孩子们。但毫无疑问,Google是他最满意的一个。要不然,这位用李开复的话说是“用不着介绍”的老头,也不会带着“做大公爵”的梦而来,出任Google的首席布道师,这个身份,与斯坦福大学里黄砖红瓦的十七世纪西班牙传道堂式楼房相映成趣。
而这位斯坦福老头的到来,竟源于Google“信口开河,信手涂鸦”的“传统”。在Google的办公楼里,两块约10米长的白板上,员工们自由地书写、绘制着各种异想天开的“计划”。在诸如买下
火星、消灭罪恶、开办Google银行的涂鸦里,不知道是谁写下“雇来温特·瑟夫”———于是,他带着星际互联网的计划而来,尽管与Google员工为其设计的工作“重新设计TCP/IP”和“第三代互联网”还相去甚远,但与Google火星是一见如故。除了成为Google在业界最活跃的公众面孔外,他也是Google溯源斯坦福基因的最好顾问。
由温特·瑟夫顺流而下,张智威、罗青山、崔颖惟和OrkutBuyukkokten是Google工程师里的斯坦福新生代。他们是Google中国里最普通的面孔,100名工程师里的1/25,却又如此个性化地存在———WhatmakeGoogledifferent?整合全球的信息,为所有人所用。在Google,人才为着使命而来,创新为着使命而往。Google里的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故事,但每一个都皈依Google的创新文化。
1998年,当谢尔盖·布林和拉里·佩奇创办Google时,他们的年龄不过25和24岁。与金山软件的起家有着太多的方便面味道一样,Google的起点有着强烈的学校生活色彩。此后,斯坦福的校园文化顺理成章地在这里延续下来,留下烙印并遍地开花。
“诗人科学家”张智威信奉基督教,他与布林和佩奇是同窗学友,2005年举家回国,出任技术总监Google中国六位领军人物之一。他说“在Google每一周发生的事情,跟我们在斯坦福大学是很像的,平常其他待人处事、信任、开放,这些都是从斯坦福带过去的文化”。而信任、开放和宽恕的文化,使得Google显得卓尔不群。
Orkut说得很由衷:“这里构成的文化跟斯坦福非常像,我们花很多时间去拼命工作,也花很多时间拼命地玩。我觉得从斯坦福到Google是一个非常自然的转变。因为学校的风格跟Google的风格非常相近”。Google刚刚上线的一项社会性网络服务,就以这位
土耳其裔人的名字命名,这是Google首次以工程师的名字命名产品。在很多梦想创业的新经济信徒绞尽脑汁提升流量的时候,他将Orkut.com带领至全球流量排名第八的网站。他说:“我想把全世界的人都通过网络联系在一起”,这与Google的使命如此印心。
自2003年以来,Google一直在内部实行“70-20-10原则”———将70%的力量投入核心业务,20%的力量投入相关业务,10%的力量放在探索业务。在这一划分体系下,每名工程师都有自己20%的时间,从己好出发,去进行项目尝试。这一制度更大的价值在于,这种自下而上的创意生成方式,效率极高。这20%的时间创造出除了googlesearch之外的所有产品,比如Gmail、local、earth,现在这些产品也就已占公司收入的30%左右,而这个比例在可见的未来,还有着确信的扩张。
罗青山被称为“工程师的活题库”,现在是项目主管的他说:“在Google员工有更大的发言权。很多创新的想法是从草根传达到上层结构的。草根有很多说服力,他们做事的时候其实是最了解情况的。如果他们有很多说服力的时候,决策层可以做出更准确的信息,做出更准确的决策”。而崔颖惟是四位工程师里的惟一女性,拿过百万美金级别的创始人奖金的她说得很自信:“Google有一个特别不一样的地方。每个工程师自己是用户,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,某种程度不是特别需要别人告诉他怎么做。我觉得工程师主观能动性更起作用”。与以往你所见到的任何技术公司有所不同,它像孵化器一样收集、生产来自各处的想法。它给予那些有好想法的员工足够的时间、经费及人力支持,让创新自下而上,像晨曦一样,自由地亮起来。
崔颖惟说:“好的文化适应任何地方”。技术、服务和文化,是一个网站发展的三重门,文化是无形的,影响却是有力的,也是对手难以模仿和超越的。马克思·韦伯说:“世界不再令人着迷”。在流水线生产将我们变得千人一面,世界千篇一律的当下,我们对世界的好奇心开始被磨平。碧玉流成水一支,源自斯坦福的Google,在一次次挑战自身想象力极限的同时,亦正重新唤起我们失落已久的好奇心。这是我们的福音,毕竟因为好奇,我们才有爱的动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