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.25.2007

我拒绝从“地域性”角度谈论管理(续)from孙景华

当一个学生谈论起管理时,一般来说,冒出来的第一个问题,常常是“什么是管理”?
但是,当一个企业主谈论起管理时,一般来说,常常是问“我的某个问题,如何通过管理来解决?”,而绝不会问什么是管理。
显然,“什么是管理”和“管理究竟解决什么问题”之间,代表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,后者是我们今天常常说起的“问题导向”或“结果导向”,那么,前者代表是什么哪?我说不好,我想,好听点的说法,叫所谓的学术性思维,难听些的说法,叫做八股文式的思维。
因此,管理的第一个问题是:“管理,准备实现什么成果”?而不是“什么是管理”或其它不着边际的问题。
每一项新理论或管理技术,都必须回答“成果是什么”,否则,它就不可能具有管理实践的意义。假如你提出“以人为本”的观念时,你必须回答准备解决什么问题?它是你不能回避的、也必须回答的问题,当然,你不能想当然的说,人人讲究贡献,并且和谐相处,那么,管理所期待的成果,就自然而然的出现了,它不是管理,而是乌托邦。
所以,至少,你得首先提出“有价值的问题”,最好,能够同时提出问题的解决方案,当然,即使不能够如此,那么,正确的提出一个管理问题,也是非常了不起的管理成就,早前,我从成果的角度判断,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:曾仕强老先生所倡导的中国式管理,“只实现个人成果,却并不实现组织成果”。
因此,管理的问题,是开始于问题,终止于成果。
所以,不存在所谓的学科性、艺术性之争----我的意思是:管理并不是在这个层面上发生的,即使你认为民族或文化背景,对于管理有着深刻的影响,那么,它也只代表着这样一个有价值问题的出现,即:世界各地的文化背景,是如何影响着管理的?而不是意味着中国式管理的诞生。
我憎恶“大专辩论式”的思维方式,因为,它常常将一个有价值的问题,硬生生的一分为二,并且以“假象敌”的方式展开讨论,所以,我恶狠狠的把它冠之以“革命理论”或是其它的说法,因为,它隐含了一个恶劣的假设:假如没有了(或找不到)敌人,你就失去了工作(斗争)的方向。
在长三角和珠三角一带,有着大量的血汗工厂,企业主常常无可奈何的说:出于产品成本的考虑,剥削工人是不得已的事情----确实,按照马伟人的说法,对此现状,解决出路只有一条,那就是“无产者联合起来”,造资本家的反,事实上,造反理论或革命理论,带给社会的伤害和动荡,一点都不比剥削工人更少。
看看泰勒是如何解决“减少劳动时间、工资不降反升”的吧----仅仅依靠“动作更合理、时间更紧凑”,就使得在相同工作时间内,生产率得出了大幅度的提升,它也是我们今天常说的流水线生产方式,于是,不必依靠一种造反或一种革命,“劳动时间更短、薪水大幅增加”的结果,就出现了----这才是管理的贡献。
因此,我的意思是:管理,必须为成果而工作,否则,管理学将等同于“修养学、励志学”或其它的某些人文学科。
对于中国人来说,有三种思维方式,值得怀疑甚至是憎恶,一种是“打包式”,譬如“假冒伪劣”本来是不同性质、不同层面的问题,但凡,你将其中一个问题拆分出来说,都有可能获得很有价值的问题或成就,但中国人却把它们连在一起了,体现出了模糊性的思维方式。
另一种,是将修养或励志,等同于管理,我曾见过一个咨询师的恶劣说法:假如你按照我说的去做,必定会解决你的问题,他的潜台词是:你的失败,是源自于你没按我的话去做----这已经不能说是恶劣了,而是可以称之为蛮不讲理和胡说八道了。
第三种就是“一分为二法”了,个人修养或修为层面上,“一分为二”是必要的、甚至是必须的,因为它有助于反思反省、甚至是有助于心理调节,但是,对于管理学来说,却是典型的伤害,因为,它恰好把有价值的问题给淹没了。
因此,管理的问题,是开始于“问题”,终止于“成果”----假如不能在这样一个层面上思考管理问题,你几乎没有可能取得管理上的成就,至少,你将浪费掉大量的个人宝贵时间----对于学者和企业主来说,都是如此,没有例外。